夏夜之没有抬头,灯光暗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眼镜男弹掉一截烟灰,又道:“你让我演戏,是不是怕那三个人最后坑你?”
“坑我?”夏夜之玩味着这两个字片刻,笑道,“也许吧……赌场上最厌烦的是赢了钱就走,如果我不拉上你演戏,恐怕这一晚都要赢下去。赢得多了对方自然眼急,到时候发展成什么样的结局难以预料,虽然兜了个圈子,不过至少稳妥,你老婆的哥哥不是镇住他们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夏夜之又将钱数了一遍,抬起头,半长浸在光影里的脸显出一抹笑意,“我是一个赌徒!”
赌徒?
眼镜男有些讶然,他实在很难相信站在面前这个衣着破旧,头发零乱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他的心机远非两句轻描淡写就能勾勒出来,更不是旅馆里那副横冲直撞,意气用事的样子所能诠释。
要说可怜要数那三个下套的赌徒了,这个姓夏的学生貌似紧张肉戏在他们看来是一种心里畅快,所以胸有成竹的他们自然忽略了牌上被他佯装紧张而折出的轻微纹理。
也不知道那些人细细查看牌之后能不能发现上面的手脚,发现之后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这三千给你!”夏夜之将手里的钱分成了两份,将一份少的递到眼镜男面前道。
“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对半分?”眼镜男没有接,反而警惕地看着他。
“你摔烂了一个手机,还买了一包好烟,一副眼镜,应当算在里面!”
“手机是地摊货,两百出头,熊猫烟才八十,加上这副眼镜最多也才六百,哪能用三千?我看算了……”眼镜男推开夏夜之的手,“我这人文化不高,也不怎么会说话,不过你在关键时候帮了我一把,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他叹了口气,想起两个多小时前,还在为女儿住院费发愁,看着才五岁大就得了尿毒症病怏怏的女儿,抢劫绑架的念头出现了不是一次两次。他不是没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