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折磨。
金珠在她身后讽刺地弯起chún角,口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小心:“要不,再换个太医?”
杜夫人未知可否,到底心里存了几分幻念:“再试试罢。”她自来此处后不久就病了,初始还只是觉得乏力没jīng神,后来渐渐的就是茶饭不思,噩梦连连,无法入睡。换了无数的太医,也不过就是能管上个十天半月的,然后依然如故。这京中,除去御医外,能请来名医也就是这些了,再换,又找谁呢?难道又折回去找原来那些?
“您想吃什么?奴婢去给您做。”金珠担忧地看着她,“您又瘦了,看看您的手,皮包骨头的,总这样下去不行的。”
杜夫人举起自己的手来,一层干瘪苍白的皮肤下lù着青紫sè的血管,再看就是骨头。她厌憎地将手迅速收到袖中——这双手曾经被人夸作天下最美的手,这会儿却是她自己看着都不想再看第二眼了。她忿忿地说:“给我炖碗燕窝吧。”
金珠有些为难:“燕窝只剩一小点碎末了。”
杜夫人烦躁地道:“为何不早说?”
金珠委屈地叹了口气:“奴婢和您说过了的,您……”
自己又忘了是不是?近来记xìng越来越差了,听说安眠的yào会让人记xìng越来越不好,看来是这yào吃多了,可是怎么办呢?总不能不睡觉吧。从前她尚且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不能安然入睡实是这天下最难忍受的痛苦之一。杜夫人不动声sè地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系了钥匙的巾帕递过去:“开了箱子自取钱去买罢。”
金珠小心接过钥匙,却并不立即去取钱,而是道:“前日崔姑姑来说,要翻修大殿,还有您吃的米也没了,经常熬yào用的炭……”
杜夫人烦躁起来:“崔道姑不就是要钱么?给她就是”想当年,她还是国公夫人的时候,崔道姑见着她恨不得弯下去给她tiǎn屁股,如今真是落máo的凤凰不如jī,三天两头就追着她要钱,上次甚至还想要她把自己的院子让给一个什么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