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按着不锈钢的解剖台边缘,兹拉作响的电流在他身体的掩蔽下沿着解剖台的金属腿一路向下,而解剖室的地面铺设的固然是瓷砖,但每一块瓷砖的边缘都镶嵌着闪闪发亮的铜条——复古派的特色,非常漂亮,问题是现在也变得同样危险——铜的导电性仅次于银。
马丁慢悠悠地向他们走了过来,能够看见别人一副狼狈样,尤其还是他导致的,让他格外开心。
“把他给我,”他威胁性地举起一只手,让电流在指甲和掌心间流动:“我只想揍他一顿,教训教训这个小畜牲,让他配合点,”他抽了抽鼻子,露出一个充满憎恶的表情:“保证不伤他的命,只要一根手指,或是一只耳朵,”他让电流在手心里变成一支飘忽着的圆球:“把他扔下去,自个儿跑得远远的,要么和他一起尝尝坐电椅的滋味。”
“对同僚使用能力是被禁止的,”医生吐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里都带着焦味:“你会受到惩处的。”
“也许,”马丁抬起手,那颗恐怖的圆球似乎随时都会从他的手里飞出去:“但我不会让你们没命,只要你们还活着,机构的惩处就不会太重,哥哥告诉我的,机构总是缺人,特别是行动组,只要你能干,他们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确实如此,医生想,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放下怀里的孩子,但撒沙抬起手来抓住了他的衣领。
“来了。”他说。
凯瑟琳如同一头失去了幼崽的母狮那样从另一端的双扇门里冲了进来,她在看到撒沙的同时便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甚至掩盖过了不锈钢门撞在墙上后发出的轰然巨响,她向马丁.肖德扑了过去,把他扑倒,两个人在接触到对方的时候非常一致地发出了惨痛的叫喊声,然后便毫无形象地扭打在了一起——他们之间的打斗既不具观赏性,也不具实用性,事实上,这些饱含着踢下身,咬鼻子,抓头发等等诸如此类手法的厮斗更类似于穷乡僻壤里小泼妇与小无赖之间的下作战争,他们在充满福尔马林斯溶液气味的尸池边翻滚,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