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巴蒂尔放开了霍普金斯。转向男孩们,他站在这间房间唯一的一盏吊灯下面,橙黄?色的灯光为赌场主人的脸镀上了一层金。他有个宽广平坦的前额,耸起的眉骨和一双蜂蜜色的眼睛,他的鼻梁有些窄,但鼻尖非常圆润,引得人想要去吻一吻(很多女人也是这样做的)。颜色异常近似于白咖啡的浅褐色的头发优雅地打着卷,胡须,双鬓与额发交际处的碎头发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那么,”他一边凝视着两个男孩,一边伸出手来,“两位先生。霍普金斯……还有比桑地。”他依次和他们握了握手,他的手掌肥厚干燥,力道堪称温柔。
“也许你没有见过我。”他低头看着撒沙.霍普金斯,在心里为这个男孩几乎触手可及的美貌赞叹:“但我确实是你父亲的老朋友,我们彼此通信,长达十二年,你的父亲是我的良师益友。他给了我很多绝佳的建议,”他示意孩子们看向屏幕。这面显示器墙壁所展示的正是赌场中最为热闹和华丽的一部分——“演奏家”苹果机,一排排,井然有序,闪闪发亮,上千台吃角子机旋转、停止、掉出筹码时机器顶端发出的叮当声就像钱币的海潮那样层层叠叠地迎面扑来,每台机器前几乎都坐着一个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的面部表情极其统一,麻木而又紧张,不停地拉下杆子和投进小塑料片,所有的动作都是机械性的,一遍又一遍,毫不犹豫,好像他们投下去的不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钞票兑换来的筹码,而是其他什么恶心肮脏,亟需抛弃的东西。
“每个赌场都有吃角子机,”肖恩说:“但只有我这儿生意最好,猜猜看这是为什么——撒沙,这得感谢你的父亲,他给我的建议,这里有一千两百台吃角子的演奏家苹果机,它们被分为六个部分,每部分都被电脑连接起来,在某个时刻,它们会成为一体——即是说,一旦拉中,它们吐出的钱币将不仅仅是一台机器的所有,而是两百台机器一起哗哗地往外喷吐,你可以想象吗?那是个无比壮观的景象。”
“真有人赢过?”别西卜搓了搓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