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其生脑子里一时之间滚过无数的念头,他方才在府中已粗略问过牙将,大约知道了来龙去脉,肚内只是叫苦,生怕万一真是那位爷就麻烦大了。原还尚存一丝侥幸,防着有人冒名顶替,及至到场一瞧,膝盖登时软了。他可知道这位爷脾气极不好惹,打你骂你都是官的,搞不好还能将你辛辛苦苦运动来的差使一语拍死,弄个永不录用。当下惟有磕头,“下官不知国舅爷驾到,迎接来迟,望乞恕罪、恕罪。”
好容易听到上面发话了:“施大人,你的知府大老爷当得好啊!”
施其生听得语气不善,连忙磕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施大人太谦虚了罢?甚么敢不敢呢,就差把我们,”年轻人手掌划了个圈,将萧恩时和吕婆他们全绕在内,“统统都抓起来了吧。”
施其生冷汗涔涔而下,忙辩解道:“实不知国舅爷驾到,误会、误会呀!”
“放肆!”年轻人猛地将脸一沉,厉声道:“漫说甚么国舅不国舅,就是寻常百姓,也是你们随意可欺负的么?哼,某家回京后定当参你一本,等着瞧罢。”
施其生急得几欲晕去,耳畔犹传来声声教训:“这些恶奴,都是你调教的么?好,腰板够硬、胆子够大、出手够狠!这是什么东西,也敢妄称‘第一楼’?!”
刹那间他心中雪亮:都是这“嘉兴第一楼”的名号起坏了,触了这位爷的霉头,此人性高气傲,哪容得别人与己并肩。当下连连陪笑道:“对、对,这楼是什么东西,起这名儿只是为了招徕生意,哪及得上国舅爷那‘天下第一楼’的一分半毫呀!我这就叫他们拆招牌,马上就拆、马上就拆。”
“慢着。”那华服青年抬眼打量了下这楼,“既名‘第一’,必有独到之处,叶某倒想见识见识。”
吕婆等一干人冷眼旁观良久,闻听这人居然是什么国舅,江湖中人素不愿与官府多打交道,正欲抽身离去,却被那年轻人叫住了:“诸位可愿与我叶飘同饮一杯否?”
看来这位叶国舅是存心想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