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官交子,各地铺户通兑的。”
施其生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双手捧着这张纸仿佛火炭相似,收也不是推也不是。叶飘衣袖一拂站了起来,“你去。这楼,”他左右顾盼一刻,嘴角慢慢现出一丝狞笑,“给我拆了!”
目送着马车绝尘而去,萧恩时忍不住道:“这人似乎很有趣?”吕婆道:“气派很大。你瞧见没有,连大名鼎鼎的‘冀中双鹰’都自甘给他做家奴?”车行义记挂父亲病势,连连催着大伙儿上路。
半路之上吕婆忽笑道:“这人倒有几分像你。”“像我?”萧恩时一哂,“我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我说的是这人的气度,真的像你。”萧恩时苦笑道:“如今我已是早过而立之人,背也驼了,眼也花了,哪里还有甚么气度?婆婆你说笑了。”吕婆忽然变得认真起来,道:“我老太婆虽游戏人间,倒从来不跟好朋友乱开玩笑。说得准些,这个叶飘有些儿像十年前的你。那时侯的萧恩时,”吕婆仰起脸,眉飞色舞地道,“嘿,可真个是了不起。‘精剑银钩,萧郎临风’,何等的洒脱不羁!武功既高,人品又好,样貌出众,更有满腹才华,名头响彻大江南北、塞外中原,谁人不买你三分账?”
萧恩时一点也没动容,只是苦笑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吕婆不以为然地接下去道:“如今的萧恩时比起十年前来,面上虽添了不少沧桑之色,目光也变得深不可测,但他的眼神还是那般睿智灵活,身板依然挺拔,气度益发贵重;说话的速度虽比以前慢了许多,却更显得从容不迫。更重要的,是他言行之间处处流露出来的沉着和冷静,这也许就是那种曾经沧海后的大彻大悟吧。”
萧恩时淡淡一笑,“不敢当。我——”话未了却被人打断,“婆婆你说错了。”说话之人竟是杨二,正撩起车帘瞅着他们,显是听见了方才的对话。
“哦?我哪里说错了?”吕婆不解地问。
杨二却又沉默了。半晌,方轻轻地道:“不,他并没有悟,而是沉迷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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