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顾高谈阔论,施其生被晾在一边,脸上似哭非笑十分难看,心想已将他捉弄得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遂道:“叶公子,想来施大人公务繁忙,我等略坐坐便走,还是请他先行打道回府吧。”
叶飘瞅了他一眼,忽然问:“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萧恩时。萧飒的萧。”
叶飘眉眼霍地一跳,刹那间目光如炬,久久地停在萧恩时脸上。半晌举起酒杯,“方而不割,光而不耀,诚君子也。今日幸会,来,我敬诸位一杯。”
萧恩时已邀杯在手,忽想起与杨二的那个约定,只好苦笑着摇摇头,微叹道:“醺香袭人,眼前这般上好的‘女儿红’,只可惜没这个口福了。”
“哦?”叶飘声音里含了几分讶异,“萧兄不会饮酒?”
萧恩时方欲开言,未料杨二抢着道:“既是国舅爷请客,你就喝罢。不过,三杯为限。”
哪知萧恩时还是摇了摇头,“既约一月,理当守信。叶兄,今日辜负阁下一番美意,将来若有缘再会,萧某自当赔罪。”这位国舅爷狂放不羁,甚是对他脾性,是以自己虽年长几岁,仍是客气地称其为“叶兄”。
叶飘一双朗目在他俩脸上身上扫来扫去,似乎甚感好奇,却没有再问。自饮半杯后,扭头向施其生道:“施大人,叶某有个不情之请。”
施其生忙不迭地点头,“国舅爷请说,请说。”
“我欲买下你这座‘嘉兴第一楼’,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施其生一愣,回过神来忙道:“国舅爷若瞧得上眼,下官双手奉送便是。”
“胡说!”叶飘冷斥一声:“叶某虽不在官场,也算是个为商的,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公买公卖,一分一厘明明白白。这点,”他撇着嘴角一笑,“倒比你们做官的强些。是也不是?”
施其生听得语气不善,惟有一味点头,“是、是。”
叶飘扬扬下颌,身后家仆立时递上一张朱墨间错的纸,他看也不看,顺手望施其生身上扔去,“这是一千两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