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离儿瞟了眼他,怯怯地道:“还有,还有一句话是带给萧大侠你的……”
“哦?”
“主人说:‘若是日后你还能见到萧大哥,请转告他——他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我、我很……喜欢!’”
江州知州程连秉端坐在自家花厅中,盯着条案上的茶盅默默出神,杯中水早已凉了,飘着一两茎泛黄的茶叶。他已经这般拧眉枯坐了一个多时辰,不唤人,下人们也不敢扰他。
“董峰此人——是真是假?长生不老之术,当真存乎世间?若坐实了,报与朝廷便是古往今来的大功一件;倘若不实,这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两日来诸般疑问不住在头脑之中盘旋纠缠,饶是他久历宦海,一颗心亦是七上八下、忽喜忽忧。
家人忽报:“启禀大老爷:朱大人来访,您见是不见?”这朱强乃系江州通判,名义上算是他的副职,专司粮田、水利和讼事,但知州日常公文均需与其共同署名方可下发,且有权直接向皇帝报告,实际上是朝廷为了牵制知州权力而设的“监御史”。平日里程连秉对其面上客气,暗地里老早就泛着腻味儿,此刻头绪正乱,哪有心思去敷衍他?
方欲摆手说“不见”,心中一动,改了口气道:“快请!”就见家人引着朱强摇摇摆摆地自甬道踱了过来,程连秉忙换了笑脸,快步迎上前去。那朱强年逾五十,方脸阔嘴,本也生得相貌堂皇,可惜败在一对鱼泡眼上,看人时白多黑少,滴溜乱转。朱强也笑着远远地拱手,两人分宾主入内坐了,程连秉便道:“不知朱兄造访何事?”
朱强笑嘻嘻地道:“这两日不见程公理政,闻听却是病了,特来探望。”程连秉一怔,这才想起日前庐山星子县将人犯解到,自己尚未想出稳妥处置之法,兹事体大,只好“托病”,因佯笑道:“这个么,不打紧的。”朱强打量了他两眼,“哦,无事便好,怪道自在品茶逍遥了。”程连秉打了个哈哈,“哪里哪里,朱兄说笑了。不知找本官何事?”
朱强不慌不忙地端茶一啜,将身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