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么说自己的言官们,让他们听见还不个个羞死气死!”秦启南笑着嗔道,转首凝视我,“不过元承不要赏赐却也应该,两淮那么多的进项,随便抽一份子,也够几年享用的了。”
他随意而轻缓的说出这句话,却令我心跳不已,我迅速的看向陛下,见她神色无常,遂欠身道,“臣不敢中饱私囊,请王爷明鉴。”
他连连摆手,轻快的笑道,“什么明鉴,我不过开个玩笑。谁不知道你是陛下最忠心的臣子。难不成还真让我一笔一笔的查你的账目去?我倒闲得没事做呢。就算真有,原也不算什么。奉旨抄家还准下头人顺手牵羊几个物件呢,虽说不合理法,到底也是人情世故,朝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我呢?”
我心头茫然,却也不想和他分辩。我无助又有些催眠般的安慰自己,只要陛下信我,其余人怎么想,我都可以不在乎。
然而陛下并没有说话,只微蹙了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那目光令我浑身发紧,一阵阵局促感凛冽袭来,质疑我的人是她的丈夫,我不知道该不该反驳他,何况他们夫妻如今这般和睦,我实在不该让自己再度成为他们彼此的芥蒂。心中这样想着,我惶惑地站在原地无语缄默。
最终打破僵局的还是秦启南,他扬首问我,“元承手里拿的是什么?奏折么?”
我这才记起那本韭花帖,当即也意识到此刻并不是个好时机献上这帖子,只好硬着头皮回话,“是臣日前刚得的,杨凝式的韭花贴。”
秦启南眼睛一亮,挑眉道,“这是样好东西!元承是书画行家,想来错不了。这韭花贴价钱不低罢,你是在哪儿收的?”
我抬眼望向陛下,她依然眉头微皱,侧头看着我,好似也在等我的回答。
片刻的犹豫后,我觉得自己还是无法欺骗她,遂实话实说的将帖子来历告知,只是隐去了孙泽淳代为传递一事。
秦启南听后漫不经心的道,“南京的人也求到你这儿了?这些人旁的不行,听风辨向最是拿手。可见朝中人都觉得你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