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醒来过,不过一个昼夜,父皇便驾崩了。”。
皇上说这段的时候,脸上是一种残忍奇异的笑容,在这样的长夜里,看着格外瘆人。
王娡按耐下心中的恐惧,紧紧握住皇上的手。
皇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带着一点回忆往事的虚无缥缈:“只是如今,那些内侍的坟头草,只怕都齐腰深了吧?”。
王娡心中似乎是被一只猛兽的利爪狠狠抓住,呼吸动弹不得。
皇上说完这一句话,便是长久的默默无言,与王娡交手而握。王娡几乎用尽了全身气力,才能保持住表面的平静。
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先帝的死因,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背后竟是这样血雨腥风,不可示人的故事。
她和皇上就这么静静坐着,彼此都没有说话。良久,身边传来皇上均匀的呼吸声,王娡转头一看,皇上已经睡着了。
她轻声叫来容芷,二人合力将皇帝扶到滴水床上去。给皇上盖好锦被,王娡低声吩咐容芷:“去取两壶蜜酒来。”。
容芷有些惊讶:“这样晚了,娘娘还有着身孕,实在不宜饮酒啊。”。
王娡眼睛横她一眼:“谁说我要饮酒了?你去取就是,我自有用处。”。
容芷拗不过她,只得嘟哝着去了。
王娡凝视着皇上睡梦中的眉眼,心中感慨万千。
她知道皇上心里藏着许多事情,只是未曾想到,这些黑暗的,腐朽的,见不得光的事实,日复一日地在这个男人心里生根发芽,腐烂流脓,折磨的他日夜不得安生。
她轻轻伸出手去,抚摸着皇上挺直的鼻梁骨,心中微微刺痛
。如今一切都说出来了,只怕是好受许多了罢。她闭上眼睛,只觉得眼睛里面有微微的湿润,却是半日也流不出眼泪来。
容芷很快就回来了,手里小心翼翼捧着两个长嘴铜壶。王娡用袖子轻轻擦一擦眼眶,道:“拿来了?”。
“是。”,容芷轻声道,似乎还想劝说王娡,王娡却不给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