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无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想想自己百年之后,太子的仇恨、旁人的挑唆、无上的君权,三者的重重包围,不要说是一个贵妃了,整个万家还有活路么?
朱见深越想越窝囊,辛苦了那么多年,为国为民,到头来,连挚爱的女人也保不住,天下还有比这更大的笑话么?
他将万贵妃扶回榻上,徐徐道:“废太子一事,诸人反对,说到底,都是看着周家的面子,你也知道,这件事最大的反对者就是母后,朕原本也想让她老人家顺顺心,等过了这个寒食节再彻底办下此事,可现在看来,还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罢了,朕意已决,下中旨”
“陛下,陛下,”说话间,梁芳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见皇帝正和万贵妃亲昵着,忙低头回避。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朱见深有些恼火。
梁芳也不吭声,躬着身子跪在殿室中央,将手中的文书高高举过头顶,上气不接下气道,“陛下,山东六百里,六百里加急,恭请御览。”
朱见深疾步走过去,一把夺过那密封奏章,迅速拆开。
万贵妃离得远,也不方便上去,只好细细观察他的神情,却不想朱见深脸色越来越难看,直至面色如土。
沉了半晌,他合上奏章,苦笑了一声。
回头无奈地看了眼万贵妃,见其回了个理解的眼神,便对跪在地上的梁芳低声吩咐道:“摆驾乾清宫。”
皇帝走后,万贵妃暗自一笑,拭去眼角的泪渍,靠在一旁的暖枕上懒懒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墙角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两个宫女。
看着她们低眉立在榻前,万贵妃整了整衣裳,轻声道,“芝儿,你先出去,本宫一会儿叫你。”
“是,娘娘。”蔡芝赶忙退出殿外,帮两人合上了门。
万贵妃从榻边的雕花木屉里拿了一小瓶金创药,走到那宫女面前,撩开她的长袖,只见纤纤玉臂上拉着一道道猩红色的笞痕。
“邵宸妃也真是的,下手那么重,难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