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急忙躬身怯怯的将摊子向后移至半米开外,懦懦的回应一句:“我只是个卖蘑的,身上没有银两!”
老汉的一句话顿时刺伤了陶三斗一颗正义凛然的红心,善意相询,却被误解成恶人强盗,此中滋味,酸涩生晦。
“老……”想要继续搭讪,老汉的身影已经淡出了他的视线。
面对眼前尴尬的境遇,陶三斗理性知趣起身,举目瞧见对面茶楼里生意红火、人头攒动,他喜出望外,跟进的脚步与手里的棒槌同时到达茶楼。
茶楼的建筑风格沿袭两晋时期的圆淳遗风,二层楼阁的东西两侧赫然延伸出两处别具匠心的角楼,一层主客门两侧的门柱上,一幅韵味十足的楹联清晰映入陶三斗的眼帘。
“天酿醇香四方客,修为凭栏坐上佛。”
正感叹于联子的高深意境,前世对文学有着浓厚兴趣的陶三斗闪念间似有顿悟,心中喃喃自语。
“卧靠!上下联的首字是沈天修的名字,看来他不是这里的董事长便是大股东啊!”
“嘿!要饭的,谁让你进来的,快滚出去!”
茶楼里的一个跑堂伙计面露鄙夷冲陶三斗高呼,沉醉于洞穿楹联寓意兴奋当中的陶三斗,听到破口的脏话扑面而来,即刻怒气冲冠,提着棒槌接近店小二,紧走了两步,他恍恍忽忽将眼睛余光转移到自己窘迫的穿着打扮上面,便立刻将棒槌背于身后,缓步停下,站在那儿“呵呵”的笑了。
“这位小哥,我来打听个人,我不是乞丐,你误会了。”
店小二起初将鄙视的眼神投向陶三斗手里的棒槌,片刻间现出怯懦形色,可随着陶三斗说话语气和表情的瞬变,他全然忘记了棒槌的存在,口气反而越加凶烈。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没银子马上滚出去,再不滚,我叫人了。”
如果在重生前,像这种狗仗人势的蠢材,陶三斗早已经劈头盖面的抡起了拳头,可当下,他没有靠山,影只形单,强压心中火,随着喉结上下剧烈蠕动,狠狠的吞下一口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