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困难。不过家长挺明白事理的。您看呢?”
我说:“别看他母亲没什么文化,又没正式工作,觉悟确实不低。如果拿咱们那些有权、有钱、有路子的,那些专门挖空心思、托人烦窍走后门的人与她相比较,那悬殊可不是差一星半点了!刘老师,对李冬生的分配问题有一个想法,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您说,什么想法?”
刘老师不会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说:“刘冬生不能下乡!”
“为什么?”
“您想啊,他父亲一个人上班,又有慢性病,常年住院,仅靠他妈妈卖冰棍支撑这个家。他哥哥虽说是城市户口,可那是残疾人,怕是这一辈子也上不了班。不但不能上班挣钱,这辈子还得有人养活着。下边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正上小学。如果李冬生下了乡,势必又会给这个家增加更大的负担!”
刘老师说:“那怕不行吧?总得按政策来吧?”
我说:“政策是死的,我们执行政策的人却是活的。我们这些当老师的不替这些无钱无势的穷家长说话,谁还能替他们说话?他妈妈觉悟是高,但觉悟越是高,我们就更应当考虑到他们的实际困难!”
我终于说服了刘老师。
他问:“那怎么操作呢?”
我说:“您是四班的班主任,先由您写一个报告。然后由我拿着这个报告,在分配领导小组开会时提出这个问题,实在解决不了,我找局里去。”
这件事没有我预想的那么难办。在领导小组开会时,大家都说这种情况确实应该予以照顾,但应先到居委会开个证明,再到街办事处、派出所加盖公章。
烈日炎炎,我骑车先到居委会,又到街办事处,最后到了派出所。为了稳妥,我去找了片儿警大刘。
我将证明递给大刘,他看了半天,才问:“他是你什么人?我一猜一个准:他不是你亲戚,那他爸爸也是你的朋友!对吧?上次他到小花园偷柴禾你就玩命保,这回分配你又亲自跑,好傢伙了!你这人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