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数,破碎的零零散散的都像是死神的符咒。
我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我的脸,就这样,我十七岁了。
那天染冉站在我的身后,悲伤不比我少一点,他轻轻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那男人的脸上,“你不必内疚,是我害了他,郊外派对的主意,抄近路的主意也都是我出的,也是我疏忽,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前面的车门。”
他说完就和我就一起跪在那儿,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撞得变了形状的汽车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用一场华丽丽的粉身碎骨,带着我们同归于尽,只是用无尽的死亡之气,死死的把我们拽进让人无法喘息的忏悔里。
“天黑了!”染冉把我从地上拉起。
“是啊!天黑了!”我坐起身来,呢喃低语。
“咱们得离开这儿。”他难得的声音低沉。
“电话打通了?”我问。
“没有。”他沉默了好一阵后回答。
“去哪?”我擦掉了我的最后一滴眼泪。
他仰起头四处张望,然后低下头抓了抓头发,像是给灵魂浇了一泼冷水一般,情绪低到零点却把心智推到沸点。他稳健的站起身,走到了车子后备箱的位置,我真为他庆幸,那大概是这车子唯一没有沾到血的地方。
他从车子里掏出了两包东西,用一只手拎着,径直的向我走了过来,什么都没有说,用另外一只手把我拉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拉着我走了好远,一直到几乎看不见那车子的地方。
他在一个大石头面前停住,拉着我坐到了上面,轻轻的摸了一下我的膝盖,微微的张开了嘴,然后又艰难的闭上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接着就是死都不肯揭开的隐藏,在我看得到他的脸的地方,死死的低着头,在我看不见他脸的地方,死死的背对我。
他对着一堆帐篷的零件泛起难,拆了又安,安了又拆,我走过去想要帮帮他,他就把我推到石头上坐着,还不忘记一直别过脸,不让我看他的眼睛。
我在越来越模糊的夜色里,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