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进来,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可这张面孔却一改常态,没再穿清淡的浅色系衬衣,而换了件橙色针织衫,向日葵般温暖的色泽。
男人向她靠近,露出和煦的笑,问她:“醒了?”
她昏昏沉沉瞧着他,怀疑自己在做梦——那些绝望的时光里,她有好几次做梦,在痛苦中渴盼着他的出现,带她离开那些阴暗的不堪。
可这个梦还没完,男人俯下身来,将她肩上的被子掖了掖,他掌心一片温热,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她这才回了神!
不是梦!这触感是真切的!
她迅速起身,瞧着四周问:“这是哪?”
他清隽的脸此刻眸光温柔,声音像是安抚,“你不用紧张,这里很安全。”
她左顾右盼,“婉婉呢?”
“她今早去日本了,这是她留给你的话。”温浅递来一张对折的小卡片,看对折的痕迹,温浅应该不曾打开过。
樊歆展开卡片,龙飞凤舞的几行字,是莫婉婉一贯的“狂草”。她从没想过,莫婉婉会用这样文雅的方式留言。
“女人,我去东洋啦,不用担心我,过两年我就回来。
临走时想起八年前的事,很感叹。
八年前我们刚认识,有一天我生日,一个人喝着啤酒在宿舍阳台上哭起来,你看到了,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想念我妈的云吞面,可她没了,我再也吃不到了。
你问完就走了,我以为你像那些同学一样,不过是客套的嘘寒问暖。可两个小时后你气喘吁吁回来了,抱着一个保温瓶,我打开一看,满满一碗云吞面。
那天下着大雪,天气很冷,你回家煮的,那会你胖得很,跑起来特别吃力,抱着保温盒不好拿伞,你淋了一身雪,手都冻僵了,还拼命将筷子塞我手里,说:“快吃!再不吃面要泡软了!”
你大概没做过云吞面,手艺很不地道。可我吃着面还是哭了,不是因为我十二年没吃过。而是我突然发现,很多东西我以为是永久的失去,但其实上天会在另一个角度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