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过了,粗茶淡饭、柴草为床,郝诸葛让他们写信给王公子、梅小姐,从速回到枫林镇,否则家人性命不保。
韩一粟庆幸父亲有先见之明,倘若投奔近亲,一样难逃毒手。受苦的是王、梅二家,可气的是王涧之对家人不闻不问,若是他能亲自劝说家人,必能躲过一劫。
郝彦斌每天都要劝说韩一粟投奔史督军。“良禽择木而栖。韩公子跟着杨时中是没有出路的。杨时中是什么人?在政府眼中不过流寇而已。流寇是什么?四处流窜的强盗!哪能比得上史督军名正言顺的政府军,兵强马壮的国家柱石。”
韩一粟鄙夷说:“郝公子对名声颇为在意,韩某有一事请教。”
郝彦斌眼睛一亮说:“何事?但说无妨。”
韩一粟斜着眼看他:“郝公子以为自己在枫林镇的所作所为名声可好?”
郝彦斌一愣,迟疑说:“韩公子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韩一粟睥睨说:“郝公子声言誓必夺回梅小姐,然在见到欧阳小菁后即移情于她,可有此事?”
郝彦斌振振有词说:“欧阳溶泉夺走郝某未婚妻子,此空缺由他妹妹来顶,一报回一报,有何不妥?再说梅小姐已委身于欧阳,定非完璧,纵然夺回,又有何趣?”
韩一粟哂笑说:“欧阳小菁被迫离家出走,郝公子却与欧阳昭小妻齐姨勾搭成奸,郝公子竟有此等乐趣?”
郝彦斌脸色大变,结结巴巴说:“韩公子何出此言?无中生有的事,败坏了郝某名声,韩公子于心何忍?”
韩一粟大笑:“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郝公子既然做出寻花问柳之事,又何必不承认呢?岂非辜负了齐姨一片痴心。再说,郝公子纵然否认,能堵住枫林镇悠悠之口吗?”
郝彦斌心一横,傲然说:“郝某即便否认也无济于事,就算确有其事又能怎样?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两情相悦,外人何足道!”
韩一粟说:“两相情愿的事固然无人能问,然而两人合力弄出人命,却非同小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