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分明,不由暗觉奇怪,他起初还道上官连城花言巧语,不过是另有计较,想不到这几句话说完,他竟当真不再言语。难道此人虽然贪财图利,却不失敢作敢当的枭雄本色,决意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他暗中又留意了一会,听到操桨的人又换了一班。上官怡人触膝坐在艇首,也似乎睡着了。周围除了木桨拍浪之声,便是水手们震天价般的酣声。吴歌又捱了一会,困意复又重重袭来,他料想过了这许久,应该无甚大事,心情略略一松,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正自似睡非睡之间,忽听有人“啊”的一声惊呼。吴歌悚然一惊,猛地跳了起来,这才发现海天已呈浅蓝之色。上官怡人迎风俏立,看着前方,整个人似乎都呆了。吴歌放眼望去,只见海天交会之处一抹红光如蜉蝣般在蒸腾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磅礴而出。
吴歌道:“那……那是日出吗?”回头去看操桨的那两名水手,却见他们一脸惊怖恐惧,不但对这海上日出的壮美景色熟视无睹,反而如同见鬼了一般。
上官怡人回过身来,叫道:“候连海,侯连海。”
熟睡中的众水手纷纷醒了过来,有的兀自打着呵欠,有的问道:“到大陆了吗?”候连海伸着懒腰,四周看看,恼道:“这不没到地吗?谁叫得这么早?”
上官怡人大怒,跳到侯连海身旁,兜屁股就是一脚,叱道:“你还敢睡,你自己起来看看,你昨晚是怎么指的路?”
侯连海料不到这位娇滴滴的七小姐小蛮靴竟是如此厉害,屁股上痛澈入骨,哎呀一声,跳了起来。还未告饶,忽然间看见从海平面上露出半轮的红日,顿时目瞪口呆,征在当场。
众水手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大叫一声:苦也。吴歌还不明白,问道:“不过是日出,这是怎么了?”
旁边一个水手摆了他一眼,道:“怎么了?我们走错道了,若是回塘沽口,日头应该在我们身后升起,你现在看看日头在哪里?”
吴歌恍然大悟,望着正前方冉冉升起,霞光万道的红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