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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呆，我看到你妈妈的残魂，在梦里。”往司重霄的怀中钻了钻，九渊蹭到对方的脖颈中，任由她的青丝铺散了自己一身，小手把她抱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鼻翼间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心中莫名地安定。
闻言，司重霄身上一僵，呼吸明显起伏。
母亲这个词，她听无数人提到过，她的师傅，她的仇敌，还有晏家的子弟，却从来没有一次让她有如此反应。
是残魂，是真实的存在，不是虚无缥缈挂在人家嘴边的两个毫无情感波动的字眼。
好半晌，在九渊那双潋滟桃花眼的注视下，她才慢慢放松了下来。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哑声而问：“她，长得怎么样？”
知道身旁的人看到了自己母亲的残魂，第一句话不是她说了什么，也不是她怎么样，而是问她的模样。
九渊突然有些心酸，她家重呆才出生几天，便离开了母亲，从懂事到现在，印象中除了师傅，除了杀戮，再也没有别的颜色。
父亲母亲这两个词，很陌生，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模样。但是，这两个词却又很熟悉，云极老人一直告诉她，她的父亲和母亲很爱很爱她，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
所以她想知道，那么残忍地离开她却爱自己入骨的人，是什么样。
“你妈妈和你长得很像，你跟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直起身来，九渊的指尖在司重霄的五官上描摹，“不过，她的眼睛要温柔一下，她的唇没你那么冷硬。”
第一眼可能会认错，但如果认真看起来，两个人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如果说晏轻澜是一株典雅的君子兰，那么司重霄就是一颗生长在深谷寒潭之间的泽兰，退去淡雅，披上了冷艳逼人的色泽。
而且，她家重呆的五官要冷硬一些，即使是个妹子，也英姿飒爽，如果她肯穿上男装，必定是个俊美无俦的冷公子。
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在想象着自己的母亲长着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