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一番娇俏——
光洁的眉心贴着一朵梨花花钿,螺黛描成了精细的涵烟眉,脸上薄施粉黛,却不觉矫饰反而显得俏丽,唇上也抹了些胭脂,更让沈仅心头一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用胭脂……
荆小楼也不过是第二次打扮成这般艳丽的模样——第一次,是她极尽艳丽地嫁入司徒府的那一次——此时早已是浑身别扭了,又见沈仅已看得有些呆了,不由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推了推沈仅:“呆子,我脸上能看出灯来啊,还不快走!”
沈仅挨了这一推,方才回神,抿着唇笑开:“佳人在侧,何处不是美景?如今见了这一番风花雪月,我倒真有些懒得走了。”
荆小楼瞪了他一眼:“什么风花雪月,净胡说,你再不走,我可不等你了。”说罢,赌气当真不理沈仅,自己迈步往灯市方向走了。
沈仅快走几步赶上荆小楼,却仍是笑语晏晏:“行动如风,娇颜若花,肌肤胜雪,柳眉似月,如何不是风花雪月?”
“沈大哥!”荆小楼脸上又是一红,跺了跺脚:“你再取笑,我真就不理你了!”
沈仅先是一愣,见荆小楼脸上怒色不似作假,这才敛了笑意,执起荆小楼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小楼,我不是取笑你——不过是夫妇之间调笑而已,你往后便明白了。”
最后这句话,沈仅是贴着荆小楼的耳边带笑说的,却让她脸上近乎烧了起来,前世司徒绰何曾跟她开过这等玩笑?他根本不曾将她当做妻子,是以她虽然嫁过了人,却完全不懂做人妻子当做的事儿,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沈仅口中的“夫妇之间的调笑”。
她抿了抿唇,带了些埋怨和委屈望向沈仅:“什么夫妇调笑……我不懂那些啊。”
沈仅愣了一愣,继而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摸摸荆小楼的头:“不懂也没关系啊,往后,我可以慢慢教你……”
荆小楼一点委屈登时被害羞打散,她嗔怒地瞪了沈仅一眼,又自顾自的走了,任沈仅千赔罪万赔罪就是不肯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