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虎自更换了医生之后,他前胸的镖伤渐渐地好了些,只是胸中气愤,而且伤心。有三件事最使他痛惜,第一是太对不起胞妹了!本来相违数载,一旦兄妹得到机缘相见,正应当相叙过去家庭的惨变,骨肉分离后各自遭受的痛苦,然后再相议如何复仇等等之事。铁掌德啸峰也应当算是自己的姻亲了,可是,自己不才,那天偏偏把一件小事弄成了大事,将德文雄杀伤。那天听玉娇龙来说,他是已然死了!咳!我将我的妹夫杀死了,使胞妹年轻守寡,我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见我的胞妹呢?就是我将自己凌迟处死,也不能赎去我的罪愆。第二即是玉娇龙那天晚间来此所说的那一番话,简直是义断情绝。背叛了沙漠中的盟誓、草原上的恩情,她已甘心去嫁什么鲁府丞了。她只恨我不长进,不能做官,然而我怎样才算长进,怎样才能做官呀?第三是恨那猴儿手,累次在自己的事情中间捣乱,临去时还趁着我的伤重,将我的宝刀盗去,真真可恨!罗小虎一想起这些事,他就痛心、懊悔,炸了肺似的气愤。本想挣扎着去向胞妹谢罪,去见玉娇龙严辞质问,去寻猴儿手索要宝刀;可是自觉得仍然体力不胜,而且精神不济。
这天,花脸獾、沙漠鼠二人来悄悄地对他说:“大爷!咱们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事啦,你老的伤也快好了,玉小姐要嫁鲁府丞就叫她嫁鲁府丞去吧,咱们还是回到新疆贩马去吧!”
罗小虎摇摇头,愁闷地说:“要走你们就先走吧,我可以给你们盘费。”花脸獾说:“盘费倒不要紧,只是大爷……老爷,你这样地住着,早晚要出事呀!”罗小虎冷笑道:“我倒要等着出点事叫我看看,我看谁能把我怎样了?”
正在说着,忽听楼梯一阵紧急地响,花脸獾探出头去望了望,脸上就立时变了颜色。他回转头来,惊慌慌地悄声说:“来了!来了!刘泰保!”罗小虎便也悄声说:“快把刀给我预备在手下!”花脸獾就把新买来的一口纯钢的薄锋厚背的朴刀,放在了罗小虎的身旁,罗小虎用被将刀盖住,依然假装安静地躺卧。
此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