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风跟我说了一番话,我以为,他的顾虑,倒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吴浩?又是他?顾虑?他说什么?”
“他说:祁国公秉性刚烈,举止豪奢,其为人处事,既不同于官家,也不同于故太子,不晓得……嗯,能不能够同恩相处的来?”
史弥远目光,霍的一跳!
对于新任皇子的隐约担心,他一直摆在心里,连史嵩之都没有透露过,这个吴浩,竟然?
还有,他虽有担心,只是“隐约”,这个吴浩,竟说得如此明白,竟似比自己看的还透彻?
沉默片刻,“‘秉性刚烈,举止豪奢’——实话实说,祁国公的脾性,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倒晓得?”
“故太子一向同三爹处的好——谁想得到,一个二十六岁的人,年当盛壮,一病就再也起不来了?所以,咱们一直没如何留意沂王嗣子——因为根本用不着嘛!”
顿一顿,“可是,民间不同!沂王嗣子这样的人物,若确有‘秉性刚烈、举止豪奢’的事迹,一定为市井圜圚津津乐道,所以,吴浩晓得,并不奇怪。”
史弥远点点头,“嗯,也是。”
顿一顿,“不过,能说出‘既不同于官家,也不同于故太子’——”
打住。
官家的脾性,温和软弱;故太子呢,非但脾性接近养父,且政治观点同史弥远相近,开禧北伐失败,宋金议和,故太子是支持史弥远的,两人基本上可算是政治上的盟友。
官家的身子骨儿,虽不算太好,但就算龙御上宾,故太子继位,史弥远也有足够信心,像影响今上那样影响新君,所以,根本就没咋留意沂王嗣子这个故太子之后的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
“是!”史嵩之也点点头,“能说出这两句话,就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有心’——这个吴长风,是个有心之人!”
略一顿,“不过,也不奇怪——利害相关嘛!他的话,其实说的很直白——”
说到这里,微微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