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气循环系统,一晚后,那栋屋子里面再也没有一个活口了。
他对自己的作案动机三缄其口,警察方面也草草结案,把他判定为反社会人格犯,关进了监狱。我们在案件开庭的那天见到了迈克尔,他瘦了,脸颊凹陷,满面胡渣,头发乱得像鸟窝,只有一双眼睛精光闪闪。他看到我手里还拿着其中一本素描,就朝着我笑了笑,但却始终没有看父亲和母亲一眼。
法官虽然有因为他的年龄而作出量刑,让迈克尔逃过一死,但却判了同样残酷的强制军役,对于杀人犯,除了必须加入军队直到退役,他们还必须接受“神经中枢社会化再造”的手术,切除掉脑额叶后再添加进各种控制脑内分泌的仪器,他们就从可怕的杀手变成了忠心不二的联邦军人。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迈克尔,当时接受手术的犯人会完全忘掉自己的过去,他不再是任何人的亲人,只是一个预备役军人,与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
他成了我们心中最大的伤痛,我不得不忘掉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弟弟,就像我的双亲不得不忘掉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儿子。
我留了一张当年的旧照片作为纪念,日长月久,也就忘在一边了,直到亚当重新把它翻找出来。
我们一家在迈克尔和几个其他士兵的掩护下,撤退到了附近一个碉堡。等待着支援和下一台能够容纳我们的运输车。
那其实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但却漫长得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我把娜塔莉和亚当都拥在怀里,背贴着被阿格利亚那长年高挂的烈日晒得发烫的合金碉堡,想要温暖自己不断地颤抖的躯体,但却只是蒸发了一层冷汗,又出了一身热汗。
这就是战争,虽然不是我曾了解过的,人与人之间疯狂举枪彼此厮杀的内战,但却一样地残忍,不,或许比那还要残忍,因为对双方来说彼此都是非我族类,无法理解、无法沟通、无法容忍,除了决一死战别无选择。
我伸手挡住亚当和娜塔莉的视线,让喷吐火舌的枪口、飞溅的血液、带着肉末的利爪、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