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一向对奴婢如此客气,奴婢心里感激不尽,断然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让人很难怀疑他说这话时候的真实想法。
太子冷哼了一声,「既然洪公公一切都清楚,那是不是也该清楚,如今整个大启都是孤在打理,此前只是因为事情繁杂,虽然心里担忧父皇,却不得不以天下为重。
眼下各处终于稍微和顺了一些,孤心里忧心父皇,你却在这里拦着不叫孤进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不要拿父皇的话来压孤,父皇既然都有这个精力与你说不叫孤进去探望,如何没有半点儿精力对眼下朝堂的局势指点一二?」
洪文一时间回答不上来,稍显肥胖的脸上满是着急的神色,只能一边往后退一边阻止道:「天威难测,奴婢一切都只是按照陛下的吩咐来行事,断然不敢自作主张,还请殿下莫要为难奴婢,奴婢……」
「洪文!」太子的耐心告罄,语气便森然起来,「你可莫要给脸不要脸,纵然你是父皇的奴才,可如今父皇病重,我这个太子一样有权利治你的罪。
天底下哪里有父亲重病,儿子却不得进去探望的道理?你莫不是想在孤身上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用以扰乱朝纲?你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
这样大的帽子洪文可不敢接,当即便跪倒在地,急切道:「殿下息怒,大约是奴才笨嘴拙腮不会说话,殿下千万不要误会了陛下的意思,若是殿下着实着急,奴婢这再进去一趟,看看陛下会不会有新的示下。」
这话让太子猛然一惊,差点儿被自己给绊倒,「你说什么?父皇……父皇现在还能……」
「只是偶尔罢了,」洪文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切都看情况,若是殿下能等,奴才这就进去看看。」
这话说得太子忽然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
若裕丰帝真的人还是清醒的……
太子有些不敢去想这个可能。
可若真的是……
他偷偷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