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悦,待见前头那成片的无数草垛子纷纷无风而动,似受惊骚然群起的活物。
周阈有和陈明夏也受了惊吓,神色大变,这是撞上了一大股流民啊。
拜陕甘一带贼乱所累,如今流民二字几成洪水猛兽,坊间传言中有那名为王嘉胤的贼军头目喜食婴孩脑髓,每日俘一孩童,脖颈下埋入土坑填实,仅露头出来用尖锥敲破头壳,取芦荟一根插入吸食,据说孩童以生鲜为宜,若是吓死就不算新鲜,只好又换了一个,此种传言往往能使小儿止啼,若哪户家有顽童捣人心塞,只要父母抛出一句王嘉胤来吸你脑髓,那顽童立时吓得不敢闹,这些话在坊间传的久了,就是陈名夏和周阈有这样的青年士子也都将信将疑,不自觉会浮现一句箴言出来:无风不起浪啊,谁能说的准呢。
“城门处那几撮看着像兵丁,你去探。”周阈有身边一位男生女相的仆人,弱冠年纪,圆脸红唇,白白嫩嫩,似身份较其余仆从们尊贵,驭马上前一步,一指左近黑瘦汉子,呼喝道。
“我,我身上带盘缠不是,过去岂非肉包子打狗,万一有去无回,那咱可就要丢了盘缠。”那黑瘦汉子哭丧着脸推脱道。
“狗杀才,你有马,贼要扑杀你,你不会掉头就跑吗,他们看着面黄肌瘦,站都不稳,哪能追得上。还敢多嘴,仔细你的皮。”圆脸红唇的仆人怒道,作势马鞭一扬。
这黑瘦健仆到底还是忌惮此人威势,只好不情不愿打马挨近流民,这些流民似乎受马蹄声惊蛰,纷纷避步。见此情状,陈明夏心中大定,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这批流民尚存对豪绅的敬畏之心,还没有泯灭人性,穷凶极恶,彻底堕落为贼寇。
果然黑瘦健仆回来禀报说,城内驻扎了几万朝廷大军。
“我们进城去吧,天色不早了。”陈明夏笑道:“这座城池刚刚经历兵祸,有些难民无怪也。”
周阈有一听此言,也点了点头,趟马前引。
一行人过难民堆,一股难闻的恶臭袭来,周阈有连连咳喘,那圆脸红唇仆人啐骂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