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桥墩子了,他攀着柱子上浮,探头出水,舌尖有万分的痛痒,直欲张开大嘴,大口喘息个痛快,他狠狠对着舌尖咬下去,直将那不安分的舌尖咬去一小截,剧烈的疼痛反倒令他舒爽无比,因这痛是纯粹的痛,是不掺杂其他滋味的,他知道必须小口小意的呼吸,无论那呼吸的欲望多么强烈,几欲破胸使人发狂也罢,这是生死关头,万万不能去尝试。
一阵脚步声从头顶的桥面急急经过,听声儿,还伴着铁皮底子的布甲才能有的沉闷铿锵响声,他知自家的兄弟此刻无有披甲,那头顶经过之人必为敌兵。
过了一会,桥上喊了几声听不懂番话,有长枪从桥边伸了出来,往桥底水里使劲搅拌,他心中大定,敌兵披了甲,就不好跳下水,只是站在上面如此搅水于他无虞。只盼杨万春那头早早点火,依计逼退敌兵,别给敌兵腾出功夫,从容退甲下水来搜寻,若是那样,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有火。”有人大呼,余众闻之哗然。
邢红娘眼角处瞥见头顶有红晕色,高悬星灿,抬头转了一圈去寻究竟,却见了先前那个院子已然火势冲天,心中只叫不妙,只顾着清理这边,却叫那边给撇下。听桥那边的东虏人犹自还在纠结争执于退不退甲,下不下水,便有几分着急道:“听刚才那个水花声,下水逃走的人不多,最多不过一两人,这桥不短,还有事,就不要管他了。”
“嗯,对,那火不知是起了多久,咱们还得连翻几座山,才能从那道小路出去,追兵有马,要来的很快,这里又是人家的地界,万一追兵中有人知有这条路,抢了先就把我们堵住了,咱们可得赶紧走,入他娘,都别傻站着,赶紧走啊。”许宏杰虽是个粗鄙汉,却对那生死攸关之事十足谨慎,这一番话说的鞭辟入里。
“好,走吧。”邢红娘略一沉吟,思忖就是个把人逃了也不关大局,此次奔袭已然建功,复家完了,杨万春也必然是被那一箭射死,她看得十分真切,那是一箭正中胸口,人就飞进屋里去,那位东虏的弓手用把十石的巨型步弓,拉满弓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