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情形和往常一样。张兰看最后一个孩子走下去，看看稀饭桶里面一粒米也没有剩下，她心里思忖：今天早上听了些闲话，情绪受到影响，只顾低头一顿猛舀，怎么没有刹住，把稀饭给舀完了呢？
她自己无所谓，关键是赵老师，她来了怎么解释？她看见没有稀饭了，会怎么想？……要不，她把我的那一份盒饭拿去吧，算是弥补我的过失吧，反正我也不想吃。
这样想着，就见赵老师一阵风似地小跑进教师，气喘吁吁地说：“张老师，不好意思，今早又有事耽搁了，辛苦你了。唉，我婆婆的病又犯了，这”她双眼一转，笑得两眼眯起来，“天，今天好早啊，真是辛苦你了……咦，怎么没有稀饭了呢？”她的脸拉下来。
张兰不想多话，淡淡地说：“天热，孩子们口渴，我就给每人多舀了些，没给你剩下，抱歉啊。呶，你把我的盒饭拿去吧，我办事不小心，让你受渴了。你如果实在渴得难受，就到办公室倒杯水喝吧。我以后注意点儿，尽量不要给你忘了。”
赵老师讪讪地笑着：“没关系，没关系，小事一桩。我们都是同事，我怎么能要你的盒饭？你的一份留着吧，辛苦了一早上，别饿坏了，我拿走我的了。呶，你忙啊，不打搅了。”她涎着脸笑着，捧着饭盒走了。
这里，张兰抹了抹汗，怔怔地坐在讲桌前看着空筛子和饭桶，只感到心里烦乱，毫无食欲。
高壮本来在吃饭，这时突然站起来，愤愤不平地大声喊道：“赵老师真丢人，不帮着小张老师干活，还天天早上厚着脸皮来领早餐，臊不？还算个老师吗？我爷爷说，不劳而获是耻辱。”
全部同学都停止吃饭，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为他的“语出惊人”诧异。
张兰没有听见高壮的话，继续想着心事。早餐吃到了一半儿，孩子们的声音大起来，吵吵嚷嚷的，高壮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孩子们的吵声压住了他的声音，张兰还是没有听见。
张兰想着心事，依旧呆呆地坐在讲台上。突然感到面前一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