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活,来自实践。
院墙上爬满丝瓜秧和茶豆秧,绿叶葱郁,藤蔓披拂缠绕,开满金黄色和紫红色的花朵和花穗,传播出缕缕幽香,招引得蜂群蝶阵。一根根绿色花梗垂挂下来,结着一条一条细长的丝瓜;一支一支紫红色的花梗高高挑起,结着一嘟噜一嘟噜扁扁的茶豆,五彩缤纷,丰富多彩。我知道,母亲种它们不单为了观赏,更为了吃菜。以前我在家,每年秋季午饭,母亲总是做一菜一汤,菜即炒茶豆,汤是丝瓜汤,味道极鲜美;而两样菜都是从围墙上的绿藤上采摘来的。如今我多么想再吃一顿母亲做的这样的饭菜啊!
院墙是砖基、土墙、草顶,内外墙面涂抹着沙土参合麦糠的泥浆,很平整。记得有一年暑假下暴雨,院墙倒塌了一段。母亲很心疼,说怪草顶漏雨了。第二天天晴了,母亲就带着我,拉土和泥筑了起来,重新苫上草顶。以后母亲每年都修补一次,所以院墙至今保存完好。如今,它竟成了母亲的纪念碑。
中午,二叔来叫吃饭,我哪里吃得下?实在被劝不过,只喝了半碗绿豆汤。临走我拿出一千元钱对二叔说,你家人口多,住房紧,以后你和二婶就住到我家去吧,算给我看房,这一千元是你的看管费。房屋、院墙需要修理,你打电话给我,我再寄修理费来。屋里的东西还照原样放着,没事的时候,你帮我擦一擦,夏天搬出来晒一晒。每年清明节我都要回来一趟,给父母亲烧纸,也看看家,看看乡亲,住一天。家是根本,不管走到哪里,有多远,永远忘不了,丢不下。二叔答应了,却不肯要看管费,说:“你放心去吧,家里一切我都会照管好的。”我不让,还是给了他。
第二天,我去看望王老师。这几天,他消瘦了许多,稀疏的白发显得很蓬乱,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深了许多。他家里也供奉着母亲的遗像,遗像前点燃着一炉香火。我劝他说:“母亲已经走了,您要节哀,保重身体。”王老师眼眶里满含眼泪,说:“没想到,你母亲竟会走在我前面,会走得这么快!我们从三十多岁分开,到六十多岁重新结合,整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