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衙门来往密切,可这……”
“钱庵大约是起了投诚岭南的心了。”
严俊打断范世成的话,冷冷地说:“这也不奇怪。”
“如今朝廷式微,岭南大军遇战即胜,攻无不克,他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不当亡国之臣,就只能设法转投入岭南麾下。”
范世成压抑着心惊说:“会首的意思是,他打算把知道他之前所为的人都灭口,强行捏造出一副纯臣的样子转投岭南?”
严俊面无表情没接话。
范世成抽气道:“那咱们这些人岂不是都要成了他的磨刀石?”
“今日是魏家,那来日……”
“他不敢。”
严俊不耐地瞥了一眼急得跳脚的范世成,没好气道:“魏城死在毫无防备。”
“魏城死了,我们难道就不会留有后手?”
“钱庵不敢同我们鱼死网破。”
严俊强压着不悦一字一顿地说:“他真正想围剿灭口的是郝良那一伙儿,出其不意灭魏家,是杀鸡儆猴给我们看的。”
“他是在警告我们,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话。”
“否则……”
“我们说不定就会是下一个魏家。”
范世成和桂盛都沉默下来不说话了,各自的心情都是说不出的复杂。
谁能想得到呢?
之前钱庵见着他们,都恨不得提前出门三里地来迎,下刀子时却不带半点迟疑。
钱庵如此。
收了他们更多好处的江南总督蔡青只怕也差不离。
若非蔡青的默许,魏家在外的产业怎么会在一日之内悉数被查抄?
当官的都是一丘之貉,得了好处翻脸就杀人。
可偏偏……
他们之所以能在江南一带耀武扬威,靠的就是当官的庇护。
倘若失了这把伞,那……
范世成死死地咬着牙说:“会首,钱庵和蔡青等人到底只是地方官,本事再大也翻不出朝廷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