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主任顿感愕然,不明白何翼为何提及此事。
何翼接着说:“既然如此,您应该清楚考高中有多么不易吧?”孙主任回忆起儿子当年高考的情景,不禁点头附和:“的确不容易,一个班级五六十人,能考上高中的也就那么几个。”
何翼突然提高了音量,目光犀利地盯着一大爷和孙主任:“我也是高中毕业!你们凭什么认为可以糊弄我?我要是进厂接班,那就是国营正式工,只要不出重大差错,即便是厂长也无法随意开除我。而去街道办事处当临时工,随时可能被辞退,你们还好意思说我该知足?”
一大爷被何翼的话噎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何翼进一步对比两者待遇:“在厂里,虽然最初几年拿的是学徒工资,但我高中毕业,熬到三十岁评个五级工并不过分,那时候一个月工资能达到55块!而街道办事处的临时工,现在是16块5,哪怕干上十年,还是16块5,这两者能相提并论吗?”
一大爷被何翼说得哑口无言,孙主任在何翼一系列分析之后,反而神色松弛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笑着问道:“小杜同志,看来你是明白人,那就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
何翼此前一直强调利益不对等,却没有立即断然拒绝,孙主任从中嗅到了一丝机会,猜测何翼或许另有诉求。何翼不露声色地提出了他的条件:“五百块钱,十张工业券,外加一张自行车票和一张收音机票。”
听到何翼开出的价码,一大爷和孙主任皆面色大变,这些钱票物资加起来超过一千块,他们没想到何翼竟然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孙主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这不可能!”何翼却丝毫不为所动,他镇定自若地指出:“孙主任,不必在我面前摆谱。如果您有别的办法,还会来找我吗?我父亲虽未被评为烈士,但毕竟刚在厂里因工伤去世,现在你们抢我工作,这事要是传出去,厂里那些爱嚼舌根的职工会怎么评价您?”
孙主任和一大爷脸色愈发难看,他们没想到何翼年纪轻轻,却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