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轻抿一口茶水,微微蹙了眉头,这茶还未泡开,婢女就送上来了。这并不是专门服侍她的婢女,而是药谷辈分低的女弟子,对她的态度多是不耐烦的,也没什么敬畏。
久病床前无孝子,花容并不认为她赏些东西,别人就会尽心尽力服侍她。她只是不信华裳宫的人,怕几大长老动手脚,手中又没什么人可用。
“你明日不用来服侍我了。”花容手臂抬了抬,也只能抬到扶手上,她的力气恢复了一点,只能做小弧度动作,却并不能下地行走。
“好!”那人欣喜地应了一声,脸上隐现解脱之感。
花容自嘲地想,要是在华裳宫,自己这样说,婢女恐怕要跪地向她求饶,生怕她杀了她。而在药谷,她来得少,又神秘,着实没什么威严,她也懒得树立什么威严。
沈临岸和兜兜回来时,便看到花容躺在美人塌上,微阖着眸,阳光将她裙裾照的通透,而她的脸隐藏在阴影中,一片平静。
兜兜悄悄走了上去,想趁花容不注意,去把她的眼睛蒙上。花容却突然睁开明净锐利的眼来,看到是他们,她才笑了一下,眉眼润了一层温润亲切的光芒,不再令人畏惧。
兜兜给吓了一跳,看到花容笑,才缓过气来,走到花容面前,打趣般地问:“花容,你这是晒太阳,还是乘凉啊?”
花容眼睛眯了眯,像是有些不悦,又像是有些嘲讽,最终也化为一潭平静幽深的井水,她唇角勾了勾,但眼里没什么笑意。
倒是沈临岸一瞬间想到了事实的真相,脸色阴沉地将花容抱起来,问一旁的药谷弟子,“你们是怎么照顾花容的?现在了,人都没看到一个!”
兜兜还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沈临岸,一脸疑惑。
花容一下子被人抱起,悬空的失重感仍让她有些不适应,压在她脖子下的手臂收紧,让她觉得身子扭曲得不舒服。但她最近被抱多了,也习惯了,并没有露出什么难受的神情。
沈临岸大步流星地走近她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