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姚汝:“我不想有遗憾。”
她也足够贪心。
“送上门的我,你要不要。”
碗没拿稳,从应扶砚手里重重坠地,碎成两半。牛乳四溅,濡湿了两人的衣摆,却无人去顾及。
应扶砚眸色沉沉。
“阿汝。”
“嗯?”
“我是身子坏了,可别处健全,对你也有欲念。”
应扶砚克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姚汝没回复。
她只是拉过他的手,让她环住自己腰身。
这就是她的答案。
应扶砚沙哑道出几个字。
“再问一次。”
姚汝顺从:“要不要我?”
紧绷的弦骤然断裂,应扶砚忽地收拢五指,困住她的腰身,力道不大,却好似能将人揉碎。
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到姚汝颈间。烫得她一颤。
轰隆一声,盖过了男人喉间溢出的那声梗咽。
上京难得明媚几日的春光,被雷声劈落。
她终是等到了应扶砚的回复。
“要。”
————
各地水患撕开了序幕。
天黑沉沉的,雨声如注。
水自门缝渗入。淅淅沥沥,如老妇夜泣。
三更梆子刚敲过,不少百姓被床下凉意惊醒。
赤脚下地,竟踩进一滩腥水中。举家惊惶。
外头吵闹一片的,乡邻大声说话。
“这天鬼的天气,雨昼夜不息。也不知谁家干了伤天害理的恶事,导致老天看不过眼,害的河水暴涨,漫溢堤岸,咱们牵连其中,遭殃!”
“是啊。本以为靠着江岸,平时打水洗衣方便,如今倒好,可别将屋内木头做的家具也给泡坏了。”
“担心你那木桌木巷?长点心吧,你个蠢婆娘,还不如担心担心田里的庄稼。全家可指望那些才不至于饿着肚子,要是毁了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