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家里藏着米和粮食的地窖不知如何了。你们竟有闲心说话,还不快去瞧瞧。”
这是还不算严重的。
水患严重之地,浊流滚滚,街巷已成河道。
积水已没腰。
床榻浮起,锅灶漂没,灶君神位浸于浊水,香炉倾倒灰烬散落,水面什么飘着的都有。
有人抱着先祖牌位,攀援屋梁之上,不肯撒手。
有靠近江面的人慌不择路,出门想跑高处远,却摔了一跤。挂在身上的铜板碎银为全部家当,因这一摔而四处掉落。
“钱,我的钱!”
那妇人爬起来,弯腰四处摩挲,长发垂落水中如水草飘摇,却被一股巨浪,冲的彻底没了踪影。
小儿啼哭,老妪呼救。
有靠捕鱼为生的人家,乘船前行。
“去,去衙门。县太爷总不至于不管我们。”
“县老爷?那个畜生?”
有人冷笑。
“前几日朝廷传来急诏,在意百姓或是怕丢乌纱帽的县令,早就集合人群,往山里去了。”
穷苦之地,路不好走,举家徒步迁移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的破解之法只能上山。
可去山里,县令捕快得做足准备与百姓同舟共济。
县城的百姓得带上,所管辖地分散在各个村子的也不该落下。
只要愿意走,则会舍弃老弱病残和妇孺?县太爷又得说通所有人都带上家中粮食行李并非易事。可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还得打开县府粮仓,派能干力气活的汉子一道又一道背上山。
而做这些,只是因为一个道士说会有涝灾。
很多百姓一开始都不信,甚至说朝廷真会折腾人。
可眼下……
“咱们县令嫌麻烦,直言危言耸听。他也舍不得开仓,那哪是公家的?早就成他私库了。抱着不知从哪儿掠夺的美妾,这会儿只怕还搂着睡呢!怎会顾咱们死活!”
忽闻轰然巨响,东邻土墙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