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神情,思忖道:“热郁阳明,邪热壅盛……你是不是受什么惊吓了?”
张绍桢不打算告诉他实情,平白让人担心,便讪讪道:“做了个噩梦。”
王明镜瞥了她一眼,摇摇头开始拟方子,道:“下午回侯府歇着吧,进学也没精神,都是浪费时间。”
身体最重要,她从善如流地请了半日假,次日还是病恹恹的,因此延了假,三日后大好才重回国子监,正是旬考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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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的寻常测验比照科举,十分严格,搜身、糊名、誊卷,虽不至于脱衣搜身的地步,但保证最后成绩都是真才实学。
考卷发下来,是很正规的策论题。
昔孟子言“以德行仁者王”,管子曰“争天下者必先争人”,二者治国之道何以异同?今圣朝承平百年,外有边患未靖,内有民生多艰,当以何者为先?
这类题都是老生常谈了,套路得很,第一要义先拍皇上马屁,赞美皇上宵衣旰食云云,接着赞美孟子管子等圣人,通篇拍马屁行不通,还得来点实际的,结合现实分析两句,接着表达一番作为大明臣民对皇室的效忠之心,最后再拍一通马屁,文章结束。
学堂中落针可闻,张绍桢打完草稿,游龙走凤地写完一篇策论,百无聊赖,盯着上方的更漏发呆。
监考的掌教倒是见怪不怪,却不知为何忽然视线一凝,接着站起身,直直朝她走来。
张绍桢莫名,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这是何物?”掌教自她椅脚旁捡起一团纸,平静道。
她始料不及,立刻起身辩白:“掌教明察,学生一直伏案作答,并未见过此物。”
掌教将纸团摊开看了两眼,失望地摇摇头,将纸条放在她的案上:“你是太子伴读,自转入国子监便一直品学兼优,竟也行此不轨之事。你自己看看。”
张绍桢忙低头,只见那纸条上密密麻麻,字如蚊蝇大小,皆是《四书章句集注》之语,甚至末尾还附了几篇范文,分明是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