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又想那死小子找自己为难,定与徐笑天一案有关,如把郭子秀带在身边,危急时以她为夹持,那死小子便不敢贸然动手,当下逼迫郭子秀换上当兵的装束,拉着她从指挥所后门溜了出去。
黑夜中七高八低地往青云寺而来。
他伯父出家已久,法名沐浴,是青云寺的住持,以前本是个军官,武功出自浙闽交界处仙霞派的嫡传,属于人世间上的尊重。
他素来不齿王糕波为人,不与他交往,这时见他夤深狼狈逃来,自是十分诧异,当下冷冷的问道;“你来干什么?”王糕波知道伯父一向痛恨日本人,要是说了实情,自己如何会同日本兵去捕杀徐黄二人,只怕伯父立时便杀了自己,因此在路上早已想妥了一套说辞,眼见伯父神色不善,忙跪下磕头,连称;“侄儿给人欺侮了,求伯父做主。”他说完看着沐浴。
沐浴道;“你在军营里当官,不去欺侮别人,人家已谢天谢地啦,又有谁敢欺侮你啦?”
王糕波满面惭容,说道;“侄儿不争气,给一个年青少年赶得东奔西逃,无路可走。求伯父瞧在我过世的爹爹面上,救侄儿一命。”沐浴听他说得可怜,问道;“那年轻少年追你干什么?”
王糕波知道越是将自己说得不堪,越是易于取信,当下连称;“侄儿该死,该死。前日侄儿和几个朋友,到清冷桥西的窑子去玩耍、、、、、、”他话没说完,沐浴鼻中哼了一声,脸色登时大为不愉。
原来民国的妓院称为“窑子”或称“婊子院”取其“男人公用常肉地,何止女人全之身”之义,意思是说易聚易散。
王糕波又道;“侄儿有个素日相好的粉头,这天正在唱曲子陪侄儿饮酒,忽然有个年轻少年进来,说听她曲子唱得好,定要叫她过去相陪、、、、、、”沐浴怫然不悦,道;“胡说!人家是英雄盖世又怎会到这种下流地方去?”
王糕波道;“他说日本兵不日渡江南下,要将咱们中华民国吃得干干净净。”
沐浴勃然怒道;“他如此说来?”